“上来!”
满大街行色匆匆的人,都停下来好奇张望。
姚蘼似乎是铁了心要独自回校,只认真跟他道了声谢,便头也不回一言不发,像负气离家出走的小刺猬。
绿化带里的冬青叶沾了雪,表面凝结了一层晶莹剔透的冰壳。
岑嚣猛踩了脚油门,却只无奈锤了下车座,见漫天风雪中。
少女身量依旧单薄瘦小,目光冰冷如霜,她走得很慢,沿着路牙石一步步走进地铁站。
恨不得将她打横抱起,一鼓作气丢进车里。
但人工扶梯下得很慢,她一点点消失在他视线里。
南下的寒流亦无法阻挡“朝九晚六”,车厢里昏昏欲睡的上班族人潮涌动。
姚蘼抱着扶手挤在小小角落,红灯闪烁的最后三秒,先是冷白的手,随即一道矫健身影冲了进来。
他眸子深如浩瀚,凝睇着她,那无奈又愤懑的直白视线,扰了她的一池清波。
岑嚣想方设法挤了过来,靠近她身边,却保持着安全距离,像中世纪守护公主的骑士,用身躯为墙。
分隔出一方小小天地,只余他二人。
对面的她闭着眼,眼皮下却见眼珠来回滚动,嘴唇微翘,脸颊是通透娇嫩的粉。
那股若有似无的荼蘼香,无时无刻不撩拨人的心绪。
他觉得她情绪总猝不及防,来得没缘由,像一惊一乍的懵懂小鹿,又像六月的天,阴晴转换总在一瞬之间,难怪说有古早歌词唱“女孩的心事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①
省立医院距离临大近三十站,时间仅过了三五分钟。
姚蘼昏昏欲睡,却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拽她衣角,一而再再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