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你姓江?”
“不,我姓姚。”但现在她姓什么,都不再重要。
一切被猝不及防的戳穿,而压死骆驼只需最后一根轻飘飘的稻草。
姚蘼像是濒临窒息的仰颈天鹅,方才还挺直的脊背倏尔滑了下去,她认命道:“你都听见了,你走吧。”
她的确是累了。
她咬牙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却在闭眼间得见泪珠从侧脸上滑过。
妈妈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情绪大起大落,也知道不该在病房大吵大闹,但她控制不住自己,躁郁症似乎更严重了些……
某一瞬间,只觉得眼前发晕,头重脚轻。
她似乎有回到那个阴雨连绵的下午,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模糊了视线,又湿又冷,她蜷缩在墙根下,耳边又想起一些流言蜚语。
“私生女罢了,她爸爸都不要她了!”
“她竟然是个聋子,那她还会说话吗?”
……
妈妈的哭泣声,阿婆的叹息声,邻居异样的眼神,学校里的指指点点……姚蘼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她魔怔住,一种执念必须要带着妈妈逃离这里,离江家那个魔窟越远越好,发疯一般去抢病床上的妈妈,像无头苍蝇般拖着她:“走,我们回家,回迁安!”
“回家……”
江银桦见状去拉她,却换来她更激烈的反抗,周围嘈杂纷乱如一团麻,姚蘼纤弱的身躯像是风雨飘摇中的浮萍,跌跌撞撞,直到——某个熟悉的怀抱紧紧搂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