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之绚烂。

而夏花开荼蘼,盛极必衰。

死亡才是成长的最后阶段。

顾西祠的手微微发颤,手上捏着的是一根朴实无奇的铅笔,边线和轮廓,都是出自这一只手,右手上那道疤还显眼,童话和现实都出自这手,这是一只怎样的手啊,或者说,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

白冉看着那汗湿的背脊,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笔收尾,顾西祠从画板上放下手,大喘了口气。

有两年没有这样熬过灵感了,他感觉自己身体快耗尽了,但是头脑思维还分外的灵敏,无数细节和片段都在他心头打转。

白冉轻咳一声,顾西祠转头便看见自己画中的模特站在自己眼前。

一晚上没睡,要喝杯热牛奶吗?

白冉纤细的手递出,手肘尽头,是一个玻璃杯。

好。

一夜未睡,顾西祠声音沙哑。

伸出来接牛奶杯的手微微发抖,白冉愣了愣,不敢放,一直到确认他抓稳杯子才松手。

顾西祠眼睛一瞬不瞬看着白冉,看得她有些莫名,又有点说不出的紧张。

顾西祠自言自语:还需要一件配饰。

什么?

顾西祠仰头几口将牛奶喝完,起身对白冉挥了挥手,白冉一头雾水跟着他走,张阿姨还在门口,路过的时候,张阿姨说他这种时候是会古怪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