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挲着自己手指的手缓缓抽了出去,一秒之后,它覆上了她的脖颈,是轻柔的抚触,就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然后关节屈起,手指猛地发力。
呼吸瞬间被剥夺,尖锐的痛痒从咽喉处传来,她想咳却咳不出,大脑混沌发胀,被蒙着的双眼隐隐地感到有压力自内部朝外挤濒死之时她终于积攒够了力气,抬起右手搭上了男人的手背。
是的,仅仅只是搭而已,即使是在这样的时刻,枝夕却不得不面对自己连握拳的力气都使不出这一事实。
颈间的力道骤然消失,她终于能够咳出来,咽喉处的痛痒与短暂的窒息感逼得她眼角溢出了泪水,被蒙眼的布料吸干,濡湿着覆在眼上。
刚刚很害怕吧,枝夕。
男人伸手环过她的背脊,将她扶着半坐起来,还心细地在身后垫了个软枕,但你知道,我不会动手对吗?
枝夕没有说话。
她在这之前一直莫名地相信这一点,她对这个男人的认知薄,像黑夜里河面上流淌的一层月色,神秘而危险,他的每一次出现都能给她带来如临大敌的危机感,如猎物见到了狩猎者可她还是认为,他不会害她。
而在刚刚那濒死的体验之后,枝夕却不是那么肯定了。
比起相信他不会害自己,她现在更愿意相信男人是留着她有别的用处,不是不愿杀,纯粹是不能杀而已。
因此现在她最需要弄清楚的,便是他的目的。
老实说,我有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