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夕握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顿,很快接上话:是呢,宁人还记得啊。
这种事本来也很难忘吧?物间在几秒的时间里收敛好了情绪,表现得很自然,与许久不见、单纯叙叙旧的老同学无异:我点了一些你喜欢的菜,待会要是还有什么想吃的甜点之类,再加,可以?
当然没问题啦。
很快,服务生端着餐盘递上桌,于是两人暂时停了寒暄,让服务生先布菜。
味道还合胃口吗?
物间宁人看着对面的女人舀了块豆腐到碗里,小口地尝了一点,动作和他已经快要被时间蚀得斑驳模糊的记忆中无异,突然心就塌下去一块。
他忙喝了口冰水,将心情维持回原本的区间里,状似平静地问道。
很好吃啊,女人停下手中动作,眯起眼笑得像晒太阳的猫虽然只有短短一瞬,她就重新调整好了表情,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稳重一点,宁人每次带我吃的,都是我喜欢吃的东西呢。
指的是过去那次,在职场体验第一天的晚上,与他在街上偶遇之后一同用了晚餐。
她还记得。
明明知道她也不会忘记那件事,但当这么听到女人如此坦荡自然地说出来,物间宁人却还是说不出的高兴。他一边在心底嘲笑这样不稳重的自己,一边又为她添了杯西瓜汁,因为我有仔细观察过,枝夕的爱好。
一直松动的气氛在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明显地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