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那仿佛传来了咔哒一声轻响,是幻觉吗?

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听觉也日渐削弱的呢。

[现在的我,一定很难看吧。]

肌肉日渐萎缩,皮肤也渐趋松弛。

是会让她嫌恶的模样吗。

视界中有什么东西慢慢靠近,直到停在床边,他才意识到那是一个人。

荼毘,

好像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我来看你了。

是她啊。

[对,我的确在不久之前说过,要见她。]

[记性也变差了啊。]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燥得能冒烟,可却连咳嗽的力气也没有,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伸出手将他一点点扶了起来,又递了杯温水到他唇边,小口小口让他喝了下去。

真是久违的温柔啊。

现在在他身边的这个女人,真的是她吗?

一时间,那些已经斑驳发黄的记忆又一点点清明起来,他突然想到了那一个月,想到了许许多多个她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夜晚。

你这七年来,过得怎么样呢。

也许是因为那杯温水,也许是因为喂他喝水的人,荼毘感到自己早已接近失去知觉的身体又一点点滋生出了几分力气,能让他开口说一句完整的话。

握着水杯的那只手顿了顿,女人将玻璃杯放到了一边,没有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