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使劲儿吸了一下鼻涕,爬起来拿纸巾擤了鼻涕,重新回到沙发上,好一阵没有发出任何杂音。
徐仁宇满意地将身体滑进被子,关上床头灯,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眠。
悄悄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转向大床,适应了黑暗之后,确认床上的人没什么动静,徐志勋从沙发上轻手轻脚地爬起,裹着被子走到徐仁宇床边的地毯上,小心翼翼地侧躺下,看上方还是没动静,又伸出手去捉住了徐仁宇露在被子外面的睡衣一角,满足地闭上了双眼。
床上的徐仁宇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毫无睡意的他在接下里的几个小时里亲眼见证了什么叫得寸进尺。
从一角睡衣里获得的安全感毕竟有限,迷迷糊糊的乌冬面循着人的体温裹着被子爬到了床上,安分了没一会儿,又从自己的被子钻出,转而钻进了徐仁宇的被子,没有用四肢纠缠住他,而是在他的胸腹之间蜷成了一团。
在顺滑的背面上摊开了双臂的徐仁宇陷入了自我怀疑。
为什么没有推开乌冬面?
为什么没把他弄醒打他一顿?
也许是因为乌冬面展现出的是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附带的自杀倾向而不是攻击他人的倾向?
也许是因为乌冬面被迫改变生活喜好之后,现在浑身上下都是跟他徐仁宇一样的味儿?
说不通。
之前短暂交往过的女人们也不乏通过这种手段讨好自己的,从来没人能成功让他留宿。
一个杀人魔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万一对方心怀不轨……
当朝日透过窗帘照进微光,徐仁宇知道,他失眠了。
为了等亲爱的“仁美”,陆东植在秋日的泳池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当他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单单抛了媚眼踹了脚却没有说明幽会地点的时候,他才依依不舍地从池子里出来。
“啊啊啊……切!”一出水,被凉风一吹,就打了个长长的喷嚏。他拿白色长毛巾裹住自己浑身泡到发白发皱的皮肤,对此次的幽会活动做了个总结:“失败。再接再厉。”
光脚踩在冰凉瓷砖上的感觉并不好,他踮着脚尖飞快倒腾着双腿回到了室内,只留下了一串湿淋淋的脚印。
☆、15
15.
次日一早,比手机闹钟更早叫醒徐志勋的是陆东植的敲门声。
被那有节奏的“磕磕磕”声唤醒神志的还有徐仁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