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没松手。她侧身替他挡了挡风,而后又仔细探了他的经脉,最后严肃地嘱咐:“回去立刻喝药啊。”
“好。”他点头。
“你的轿子停哪了?”她又问,“我替你把他们唤过来,你别直接出去。”
这如临大敌的阵势,叫苏梦枕哭笑不得。
换了平时,他大约会说,就这么一小会儿碍不了什么事,大可不必小心至此;但今夜话到嘴边,他却吞了回去。
他垂着眼,低叹了一声,道:“好罢,谁叫我答应了要听大夫的话呢。”
江容满意了,把他推回屏风后头,便快步跑出去喊他的手下了。
她出去后,见证了她不由分说教育苏梦枕的江易才缓过神来。
江易朝原随云的方向挪了挪身体,凑过去压低声音道:“随云你看容容这训人的样子,真是和万前辈一模一样。”
小时候他们在恶人谷一道练武时,经常能看到生了病的恶人们苦兮兮地去求万春流。
万春流作为医者,自然不会见死不救,但他脾气不好,往往一边救一边会把人骂得狗血淋头。
江容方才教育苏梦枕,虽然措辞没那么激烈,可那不由分说的气势,真真是与万春流如出一辙。
江易看在眼里,难免被勾起了些回忆。
他觉得在场这么多人,只有原随云能明白,就同其偷偷感慨了一句。
原随云闻言,先是朝被江容推回来的苏梦枕望了过去,好一会儿后,才轻声道:“毕竟容容也是大夫。”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也没有移开,甚至可以说,他是迎着苏梦枕的眼波开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