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昨天,他初见她的时候,她眼里还是对未知的恐慌。
从恐慌到真诚,只需要救她一次,为她受点伤?
沈萧下意识觉得这个女孩儿太单纯了。
他不喜欢太多单纯的事物,人也一样,因为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单纯,更不简单。
可恰恰是这样的单纯,这样坦率的真诚,突破了他心底防备的那道门,笔直地从他的眼底撞进了心底。
他为此有所触动,心中略微惊讶。
恰恰在这一瞬间,发生了令在场三人都分外惊讶的一幕。
沈萧胳膊上的一处伤口,在缓缓愈合。
站在旁边的江演最先发现,几乎喊出来:“周纯星你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纯星一愣,转头看江演,这才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了沈萧胳膊上正在缓缓愈合的伤口。
她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
沈萧这个当事人倒是无知无觉——很正常,他这人一向冷,这种冷不仅是性格,也在对外界的感知,什么快乐、高兴、痛苦、难受,这些可以令寻常人心跳起伏的情绪,放在沈萧身上便是接近于无知无觉。
不仅如此,他对伤痛的感知力也十分浅薄。
就像此刻,伤口多,新旧叠加,血流不止又如何,他并没有太多感觉。
所以他是最后一个发现伤口在缓缓愈合的人。
等他垂眸低头看过去,那个正在自愈的伤口甚至都已经愈合了一大半了。
然而——
他才低头看,正在愈合伤口忽然不动了,又开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