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老管家还意犹未尽,在他身后说道:“少爷,您明日就别去一枝春了,毕竟是烟花巷陌,还是少去为好。”

谢璋进了院门,就见一只周身穗黄的狗从某个角落“嗖”地一声窜到了他身边,他那被李老训得如阎王一般的脸色,才露出点真正的笑意来。

“黄坚强,怎么没睡觉?”

这狗毛发柔顺,个头大约如四五岁的幼童,鼻尖一处雪白的毛发衬的它十分生动可爱,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右面的前爪不知什么原因,没了一截。

谢璋手法熟练地在黄坚强身上来回搓了一道,一日的不顺心才飞将而去。他站起身,似乎才发觉李老还在身后,忙笑眯眯地说道:“知道啦,李老放心。”

酒意醒了大半,谢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不再看身后众人的神情,晃悠悠地进了卧房。

黄坚强亦跟在身后,硕大的臀部左摇右摆,好不威风。

石墩小厮们见了,站在老管家身侧,嘟囔道:“什么态度,您可是皇上指派过来的人……”

然而一句话未说完,就被老管家的怒视吓止。这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该听见的也都能听见。

但谢璋头也不回,夜色深沉的谢府大院,只听得木门“哐当”合上的声音。

翌日一大早,谢璋将昨日李老的叮嘱和着梦一起抛到了九霄云外。只说昨日未见着才女殷如是姑娘,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偏生要再去一趟一枝春,任谁也拦不住。

初春的临安还带着冬日未尽的寒意,但谢璋薄衫裹身,还烧骨头似的从家里翻箱倒柜找出了一把折扇,走在临安街道,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