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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将一柄长枪使得纵意潇洒,步伐稳健。那泛着凛冽的枪尖挑起天光,向着谢璋纵横而来。

谢璋被偷袭了个措手不及,手边又没趁手的刀剑,便只能翻身暂时躲过这雷霆一击。但那人却像是看穿了谢璋的路数一般,长枪一横,将谢璋直逼到了墙角,手腕翻转,枪尖再临。他每一招数分明清晰可辨,但谢璋就是躲不过。

眼见无路可走,谢璋脚尖轻点,自墙上飞身掠至那人背后的尽头,直奔谢府庭院里摆放在两边的刀枪剑戟。

那人却蓦然转身,手中的兵器发出一阵轻微的嗡鸣声,在谢璋的手即将触碰到剑时,一剑寒光,刺向了他的脖颈。

寒光与谢璋的要害,方寸之间。

那握枪之人却腿风一扫,将长枪归至原位,对谢璋道:“慢了。”

谢璋忿忿道:“我那是没吃饱。”

来人正是本该在大理寺忙得脚不沾地的谢父,谢澄。

谢澄却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无奈道:“是没心思吧?”

谢澄虽已将近知天命的年纪,但大约是习武的缘故,一眼看去时依旧威严尽显,眉目皆可见年少时的风采。

他跟着当今皇帝慕容燕征战多年,临近老时却得了一个既费力又不讨好的职位。谢璋身份敏感,皇帝又生性薄凉,此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个尽职尽忠的大理寺卿,从来就没有过丝毫怨言。

谢澄看着五年未见的养子,心中既是思念又是怜惜。他上前抚慰似地摸了摸谢璋的发顶,道:“看你这个样子,圣上约摸又敲打你了。你也别在心里怨怼,改天我向圣上请示,就说你已经长大成人,懂事了许多。我们为人臣子的,理当以君为天。”

还未说出口的,大约就是谢璋听了十几年的“皇恩浩荡,留你一命,便好生做好这一辈子的臣子”一类的话。

面对自己这个养父,谢璋也是矛盾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