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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动已出,他不仅不能再离慕容燕手下的能人将士那么近,甚至还要将他们往外推。

谢璋走在前面,即便心中摇摆不舍,却仍是做了该做之事。孟鸣争被谢璋那一席喧宾夺主的话膈得不甚欢颜,陪着后者走到了驿馆门口就借口有要事,匆匆离去了。

谢璋便独自走在兰州街头,喧嚣与热烈朝他劈头盖脸地飞奔而来。空气中熟悉的饭菜与瓜果的香气一如五年前一般,丝毫未变。

人们靠五感回味记忆。谢璋在这纷繁复杂的味道中,终于品出了点沉舟侧畔千帆过的怀念之情。

几个瞬息之后,谢璋忽然加快了速度,疾步走近了一家酒楼,身后有微弱嘈杂的脚步声紧追不舍,他在人群中撞开一路的抱怨,而后上了二楼,自窗台翻身而下,稳稳地落在了一间隐蔽的小屋屋顶上。

脚步声渐行渐远,谢璋俯身摸上屋顶的某一方瓦片,而后熟练地掀开布帘,掠身自屋顶跳进了屋。

这似是一间再寻常不过的人家,屋内摆设齐整,书柜之上拥满了古董玉器。谢璋行至案前,随手翻了翻案上的书册之后,才晃悠悠地推门而出。

屋外小院小巧而精致,亭台水榭,曲水长廊应有尽有。而小院尽头的一棵树下正立着一个华发妇人,怀中躺了一只浑身雪白的狸奴。

老妇人瞧见谢璋自内屋出来,却也丝毫不惊讶,起身间狸奴轻盈落下,于是含着满腔的笑意对谢璋说道:“公子来了。”

谢璋点点头,说:“云姨近些年过得怎么样?身子骨可还好?”

唤作云姨的老妇人局促地笑了笑,忙斟了壶茶,递给谢璋,说:“好得很,劳公子挂念。”

但她自谢璋出现后,眼中的神情已轮番换了几遭。谢璋瞧见了,了然道:“如是也过得很好,云姨不用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