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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温岐将人全部领走之后,景行头顶的灰尘也扫了干净。他看了谢璋良久,淡淡道:“你从哪儿找来那么多百姓的?”

谢璋轻笑一声,“啪”地一声收了折扇,反身将那扇破旧的几乎不存在的院门关上之后,才缓缓说道:“景大人何必都赖在我头上,你难道不是也出了一份力么?”

只是两人找来冒充百姓的人再多,也没有慕容燕那日真正见到的多。毕竟在他几近蛮横的统治之下,怀有不满与怨怼的人数不胜数。

但此事一出,在默认法不责众的情况下,慕容燕顶多只会处决为首的一批人。但临安城下,布衣对天子,前者到底是不占优势。慕容燕无论如何都会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景行闻言便收起了那份在外人面前的冷淡,眼中微微露出点笑意来。

说来也奇怪,景行分明在最初的时候与谢璋是形同水火的,但一旦联起手来,想法竟然也常常不谋而合。

谢璋说:“景大人准备好第二把火了吗?”

景行:“交给陆舟了。”

被景行点名的陆舟,此时正在一枝春拉着吏部的尚书陈大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酒。

陈大人身材消瘦,但酒量挺好,一下午的时光已喝完了三大坛的秋露白。陆舟见他已至微醺,连忙手疾地又为其斟了一杯,才状似无意地问道:“陈大人近日似乎心情不太好啊?”

经天子震怒的清远观一事,朝中人心惶惶,每每上朝之时都胆战心惊,生怕慕容燕一个迁怒就掉脑袋。于是下朝后,不堪重压的朝臣们,便来到一枝春以酒自醒。

陆舟眼神微动,便察觉到此时一枝春里坐着不少的朝廷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