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却不忙不忙地答道:“回禀皇上,宋大人是有要紧事禀报,又入宫无门,便想着来求助臣。臣见宋大人神情慌张,便私自将他带入了宫,望皇上恕罪。”
慕容燕这才缓和了神情,将视线落在了宋徽的身上:“你有何事?”
他原本想着,大约是这多日卸甲归田的生活无聊了些,宋徽想要复职归京。怎奈这个年轻人当下便狠狠磕了几个响头,颤声道:“南浔今日事出有三——”
“此一为,臣查出已故恩师沈愈之死是何人所为;此二为,臣愿回京为皇上呕心沥血,惩除邪佞;此三为,臣查到江州此处有十万私兵,随时听候差遣,威胁皇权。”
“恩师沈愈触及镇国大将军夏履秘密,被人推入水中杀人灭口,江州私兵乃至州府一派,全部听候夏履差遣,以虎符为证。”
宋徽字字泣血,手心躺着的虎符上血迹仍在,而血迹未遮掩的地方,赫然刻着一个大大的“夏”字。
晴天惊雷。
慕容燕只是直愣愣地睁着眼,一言不发地盯着宋徽手中的虎符,灼热至极,阴鸷至极。
盯了夏履这么多年,一朝发现其有反心,慕容燕的第一反应竟是无措。习惯了容忍与退让,到头来,却失了果决。
最终还是景行出声打破了沉寂:“回禀皇上,臣有一想法。”
慕容燕的视线转动,而后声音沙哑道:“你说。”
景行:“皇上不如即刻召夏将军回京,当面问个明白。但在这之前,应派人盯紧江州的动向,若有动静,便证明夏将军确有反意。”
到那时,便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