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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璋笑道:“我不信道,也不悟佛,我修我自己。”

景行意外地看了谢璋一眼,而后也淡淡笑了:“我今日不是让你来见他的。”

前院不大,几个瞬息就已穿过,而后走入更深的庭院中。这个庭院内由西到东分别分布了四个厢房,景行带着谢璋走进西面第二间,轻轻敲了三下门。

耳边禅声阵阵,却无人开门。

景行皱眉道:“不在?”

厢房前的一棵树无声地落了几片叶,谢璋张了张嘴,正打算劝他改日再来,便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喜的呼叫:“信儿?!”

谢璋闻声看去,一个年迈的妇人拿着长笤,喜形于色地朝景行飞速走来。景行在听到第一声的时候,脸上奇迹般地露出真实而又温和的笑意来。

妇人眷恋地看看景行,视线又忍不住飘到谢璋的身上,局促地笑道:“信儿性子不大好,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带朋友来见我。”

谢璋虽不知妇人的身份,却也十分礼貌地给予的回应。景行自妇人手中接过长笤,道:“这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谢璋,谢承湛。”

妇人连声说了几个好,然后像是恍然想起什么,匆忙交代了景行几句,一阵小跑进了西厢房。

景行不紧不慢地将长笤倚靠在墙角,才转身对一头雾水的谢璋解释道:“她是当初从西北带我来到临安谋生的奶娘,你叫她蓁姨就好。”

谢璋敏锐地从景行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品出了点不寻常的意味,可还不等他开口,蓁姨便手提着一袋东西,走了出来。她熟稔地拉起谢璋的手臂,带到厢房旁露天的石椅之上,朝谢璋轻轻点头,示意他伸出手腕。

谢璋下意识地朝景行看去,见后者微微颔首,便放心地展开手掌。

蓁姨把上谢璋的脉,片刻过后,皱着眉颇为严肃地说道:“你的体质比信儿都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