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窖中待得久了,景行的身体状况便愈差,谢璋遂决定将其他事搁置一边,出去再议。
两人从地窖那道狭长的通道走出时,通道外以景母为首,乌泱泱地围了一群人。景行目不斜视,只是略微沉下脸,便有大半人心惊胆战地离开了。
谢璋与景行并排而立,忽觉眼睑处有一片湿冷的触感,抬头看去,却是一怔。
只见半空中盘旋着无数的飞雪,随着风声一刻不停地飘落下来。有落羽掉在两人的双肩,不消片刻便化成水渍,消逝不见。
景行道:“下雪了?”
谢璋轻轻点头:“对,冬天了。”
景母上前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谢璋礼貌地拒绝——之前对景母的避让,不过是因为没有立场,而眼下两人已互通心意,谢璋便兀自做了回主。
景行没说什么,只是随着谢璋回了屋。
大雪将谢璋困在景府中,景行却乐见其成,甚至想让谢璋今夜留宿。可毕竟是初雪,这场上天行的“方便”终于在将近傍晚时分,无声地停了下来。
然而不知是在地窖中待了一晚的缘故,还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景行在吃过晚宴之后,便昏昏沉沉地发起了烧。
谢璋自幼行路坎坷,对照料人十分得心应手。病中的景行也对他丝毫不设防,谢璋便将景行从被窝里捞出,敷了热毛巾为他一遍遍擦拭身体。
谢璋目不斜视,但偶尔瞥到景行健硕的身体还是不免红了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