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薄薄的纸,风吹可破,落在谢璋手中,却犹如千钧重。
只因本应写着某某亲启的信封表面,笔走龙蛇地写着两个字:家书。
透过这两个遒劲有力的字,谢璋仿佛能看到景行懒懒地坐在灯火之下肆意挥墨的模样。
远隔千里,家中有人持着灯火等待的温暖,足以驱散整个寒冬。
孟鸣争掀开帐帘,看到的就是谢璋捧着一封信笑得傻里傻气的样子。
“你傻笑什么呢?”
谢璋一勾手,让信滑进怀中,而后装模作样地伸展了两下手脚,迎了过去:“你怎么有空过来串门?”
孟鸣争挥挥手:“走,去主帅营帐,探子回来了。”
谢璋与孟鸣争一路匆匆,到达主帅营帐时,探子已经说到柔然王的行进路程。谢澄见谢澄掀帘而入,便轻轻打断了探子的话,而后对两人道:“柔然王乌尔都两个月后准备去往柔然军中。”
饶是谢璋知道谢澄已将营帐周围的闲杂人等驱散干净,还是不免一惊。
柔然王如今已过花甲,在王都时连出个宫都要人步步跟着,如今竟千里迢迢赶来此地,难不成是为了给奎尼鼓气助威?
像是知道谢璋与孟鸣争因何困惑,谢澄朝探子抬了抬手,探子便冲两人行了个礼,道:“柔然的继位习俗想必两位将军早就知道,若是想要继任成为下一任柔然王,则需要现任柔然王在他们的神明面前进行一种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