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的屈辱与恨意,化为不尽的战意。
黄沙漫漫,朔风已止。
数量上压倒性的优势,顷刻间便扭转了战局。
巴图尔眼见兵败,匆匆策马逃窜。却只听得耳畔一阵轻巧的风声,他便被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踹下了马。
谢璋已解下了护甲,浑身轻便,趁着巴图尔倒地之时,从袖中拔出那柄随身携带的轻剑,双膝一屈,没入了巴图尔的脖颈间。
巴图尔无声地张了张嘴,一手攀上谢璋的手臂处的伤口,有鲜血渗出。
谢璋却眼也不眨,手腕一翻,轻剑便借着这股力,撕拉一声,只见巴图尔的头颅与躯体分离,摇摇晃晃地滚到了谢璋脚下。
奎尼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剩余的柔然兵马见巴图尔身首异处,顿时溃散成沙。
茫茫天幕间,沉沉的云层散去。谢璋翘首一望,才觉西北已至满目皆是春意的时节。
孟鸣争清点好柔然的俘兵后,一眼望见谢璋身边的殷如是。他原地踌躇了一会,才犹犹豫豫地走了过去。
“……姑娘好。”
殷如是回眸,清清冷冷地道:“我姓殷,是江州地方军的总将领。”
她眉间仍带着从战场上携来的锐气,孟鸣争窘迫地应了声,走到谢璋身边道:“你没事吧?”
“没事。”谢璋脱下满身是血的战袍,沉沉地问殷如是:“解释一下?”
殷如是一改方才的清冷,缓和了神情:“景行未雨绸缪,在夏履死后就将江州的兵力给了我,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瞒过了慕容燕,但消息传到我手中时,我未来得及与你交接,便直接去了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