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凉凉的纸巾贴在额头,清爽的凉意随着对方轻缓的动作慢慢散开,云婳眼尖地发现水犹寒有些紧张地抿起嘴唇,眼底也不乏许多担忧的神色。

“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云婳轻笑,“发烧而已,不是什么大病,吃过药好好休息就会好了。倒是你那么远跑过来,才是很辛苦。”

替云婳拭干汗,水犹寒缓缓收回手,怔了会儿,好像是在消化她刚才说的话。

半晌,她看了眼旁边的药,点头“嗯”了一声,也似乎是在此时松了口气。

“怎么了?”云婳看出她有心事。

顿了顿,水犹寒道:“我以前没见过这种药……”

“在我生活的地方,从前……发热是会死人的。当时并没有这种药物,只能抓些草药来煎,若是命不好热得厉害,草药也救不了……”

“云老师,让你见笑了,我知道这里的药很好,一定不是我从前见到的那样。”

这个地方和以前完全不同,她在新闻上看见许多感染痨疾疟疾的病人都能得到救治,何况是相比下更轻的发热。

但她还是没忍住担心,放心不下,才半夜赶来想亲眼看一看。

云婳此时也终于明白了她不辞辛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她默声不语,半晌,突然展颜一笑:“放心好了,现在城市里到处都有医院,医疗科技也很发达,不用担心有病没法治了。”她以为水犹寒是在偏僻落后的山区长大的,心里不禁生出些怜悯。

“嗯,”水犹寒拿起杯子捂了捂,温度没那么烫了,“药凉些了,云老师先吃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