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犹寒想不出来,只能摇头,于是云婳也不再管她,自己吃自己的饭。
吃完饭,云婳出门散了个步,回来洗澡前,又问:“想清楚没?今天做了什么错事。”
云婳离开那段时间,房间里就水犹寒一个人,她跪在键盘上认认真真把云婳生气前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回想了一遍,这才找出了几个很模糊的答案。
“不该独自去商场。”她道。
但这个答案明显不对,云婳瞥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去浴室洗澡了。
淋浴的声音哗啦哗啦传进耳朵里,水犹寒紧咬着唇,心里比噼里啪啦落地的水珠子还乱。
黑色的夜幕渐渐散开,延伸到天边最远的一角,落地窗上仿佛盖上了一层黑布,偶时有几缕亮光在上面跃动,是楼下霓虹灯透过几层玻璃反射出的光芒。
云婳把窗帘拉下,静静躺在床上敷面膜,灯光藏在屋子里,照在水犹寒身上,把她挺直的背脊在光影里勾勒成一条笔直的线。
那条线久久不曾动弹,无声地保持着挺直的姿势。
暖光灯柔和静谧地照射下来,渐渐把软床上的人勾出一缕困意。云婳把面膜扯下,随手扔进篓里,望着床尾的人。
“哪错了?”六个小时了,时间已经临近凌晨,云婳的声音软了些,仅仅因为疲惫,而绝不是消了气。
云婳一开口,水犹寒随着夜色沉下的心又“噗噗噗”地跳动起来,她紧张地握紧拳,“不该逗留商场晚归。”
水犹寒以为,是自己在商场待太久没回来,所以云婳生气了。
可还是错了。
云婳“啪”一声关掉了所有的灯,房间里骤然暗下去,只能隐约看见被褥的轮廓起起伏伏地动了几下,随后无声地趋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