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犹寒甚至不敢想,自己还做了什么,如果不是云婳制止她……
“云婳……”她对着虚空,声音低而弱地开口,说了两个字,又蓦地顿住,良久,哑然失笑,“云老师……”
安静的房间里,又良久听不见任何声音,再有动静时,又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水声。
不过这次是热水。水犹寒认真洗了个澡,将体内的凉气驱除。
半刻前,她知道自己浑身在一阵阵发热,要是任由这样下去,明天她一定会起不来,这样怎么去找云婳道歉。
水犹寒不是想通了,而是酒劲渐渐消了,没了酒精作祟,那点微不足道的情绪尚且可以忍受,一如往常。
她只责怪自己不够冷静,竟然乱了心神对云婳轻薄,此时心中的自责懊悔远胜于酸楚。
若是从前定不至此,她若敢犯上作乱,云婳罚一罚她自然就消气了,可现在……水犹寒闭眼,藏住一片挣扎。
她与云婳既没有夫妻之名,怎能做出如此轻薄逾越之事。云婳此刻定是对她厌恶至极。
一夜时间不知有多漫长,水犹寒靠着阳台坐了一宿,看着月亮慢慢落下,又等着太阳一点点从大厦后升起,直到天光射进玻璃窗,在房间阴暗的角落里洒下光明。
然而她体内不正常的热气并没有消退,反而弥漫到四肢百骸里,身体一阵热,一阵冷,脸色苍白,额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