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咳嗽中,水犹寒忽地瞥到了什么,左手触电般收回,匆忙从云婳手腕上松下,缩到了被子里,贴到腿边。“对不起……”
“没事吧?”云婳忙给她拍拍后背顺气,“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她本来想水犹寒到现在一定还没吃过东西,打算出去买份热粥,哪知道她稀里糊涂胡思乱想。“你不用这么小心,我不是怕你传染我,我出去是给你买粥喝,你不饿吗?”
见水犹寒怔怔地望过来没说话,云婳又说:“烧成这样了还想去哪?你就在这给我好好睡着,我去买粥回来,等你睡醒了喝一点。”接着口吻变得强硬了一些,略像命令道:“快睡。”
水犹寒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微讷片刻,依言躺下睡了。
吃了两片药以后,脑袋确实有点昏沉,即使是噩梦缠身,但水犹寒还是沉沉地睡过去了。
睡梦里,冷汗和热汗一起浸透了全身,衣衫濡湿贴在后背上,水犹寒眉头皱紧,无意识放到脸前的手抓紧了枕头一角。
那点力气,好像要把五指都嵌进枕头里,微微颤抖的骨节泛着虚弱的惨白——云婳刚提着粥回来,就看见了这副场景,忙把东西放到一边,把手伸进被窝去抱她。
只触及水犹寒一瞬,云婳便仿似把手伸进了水里,掌心湿透,掌缘湿得能滴下水来。
她蓦地一惊,正常人哪怕发烧,再怎么捂,也怎么可能会流这么多汗?再定睛一看,水犹寒额头竟也全是汗水,汇成珠胡乱地流淌,眼睫上挂着一滴将落未落的汗珠,她脸下的枕头亦已经濡湿了一圈水色。
因为脱水的缘故,水犹寒的唇瓣少了血色,看起来干燥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