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婳身躯一震,余光见她说这几句话时眉头紧紧皱起,神色更为痛苦难耐,眼看冷汗又要从额头渗透出来。
“我在这,我在这。”云婳安抚了一句,又去叫她,总不能让她这样一直做噩梦,“你先起来,喝了粥再睡。”
就这么一连唤了几句,水犹寒终是醒了,一睁眼,便看见了担忧望着自己的云婳,她以为是幻觉,忙眨了眨眼,再一睁眼,发觉云婳仍这么看着自己,落地窗里透进的天光从她身后直照入眼眸。水犹寒蓦地清醒,条件反射就想要起身,手撑在床上的时候,却骤觉力气游离,手臂发软,一时竟没起得来。
直到云婳去扶她,她才勉强坐起,从梦魇中脱离,脸色依旧惨白得毫无血色。
云婳看她嘴唇干裂,先把水给她拿来,递给她喝了才问:“还难受吗?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
“云老师,我……”水犹寒想说,自己没事了,但说到一半,心里难免又想自己说完没事,云婳会不会马上就赶她出去?她顿了顿,觉得自己还有一些话要说,不自然地改了口,“……我还好,只是头晕。”
水犹寒这也是实话实说,她仍发着低烧,烧未褪尽,也的的确确头脑晕沉。
云婳舒了口气,又去给她擦汗,见她坐起来这会儿神色竟然比睡着时还要好转了一些,便没强求拖她去医院。
脸上的汗水擦拭干了,身上也不像刚才那样涔涔冒汗了,可水犹寒那件单衫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被风一吹,一定会感冒着凉,云婳给她找了一件换的衣服出来,丝绸制的秋季睡衣,穿着暖和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