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欢愉 晏灼 1565 字 2024-03-15

闻言,太傅对着身边的小童说道:“徒儿送客吧。”

魏丛愉一慌,脱口而出道:“沈家百年忠骨,峄城三万将士,太傅就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不公之事发生么?就连沈家最后一点血脉也不肯留下么?沈家之后谢家独大,到那时,谢余是否能如定北候一般对君王,对大梁都忠心不二。”

“太傅我手中有证据,有姜斗当日调动粮草时的文书。”

“丫头,圣意如何岂能是你随意揣测的,你可知道妄议朝廷命官罪当几何?”

魏丛愉听完太傅的话,从怀里取出从王氏那里拿来的调动粮草的文书递到他面前,神色凝重道:“太傅,我想问太傅一句人心几何?眼下是沈家出事,魏家牵涉及其中,下一个又当是谁,如今北狄随时可能大军压境,到那时大梁可还有大好男儿冲锋陷阵?”

“太傅,魏丛愉虽为女子不能上阵杀敌,但却也知道一腔热血当报效家国,如今我所做一切不过是想护住我的家人,护住自己的良心,有何不可?”

太傅听她说完,那双看透世间万事眼里闪着光亮,太傅年迈,眼睛已然浑浊不再清明,但此刻的眼神却是无比坚定。

“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懂,本太傅也懂。”太傅说罢,由着小童扶自己起身走到魏丛愉面前,“回去吧,魏将军果然教女有方。”

魏丛愉已将自己能说的,该说的都说完了,剩下的事情且只能看天意。

魏丛愉本以为上辈子沈寂袭爵做了定北候时并没有人替他说情,只是皇上不忍罢了,可如今皇上似乎圣意有变。

保住已经名存实亡的定北候府,还是要保住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皇上已然做出选择,只是不够坚定罢了,此时若是有人出言劝阻,那这个人除太傅之外再无更好的人选。

只是魏丛愉不知,上一世同样也是太傅为沈寂说情才免遭死罪,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魏丛愉离开后,小童为太傅换着朝服,不解的问道:“师傅明明之前就打算进宫为定北候一事求情,为何方才还要闭门谢客,对那魏小姐也是十分冷漠?”

太傅一笑,抬手在小童的头上按了按道:“这些事本就是该我们这些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来做,这会谁沾上定北候的事,都是要倒霉的。”

“那师傅不怕么?”

太傅沉默不语,接过官帽戴好,迈步离开时才道了句:“死有何惧,国将不国才让人心生寒。”

第33章 君王

王璐瞧见太傅穿着朝服进宫时,就已经察觉出有些不妥,忙上前请安道:“太傅今儿怎么进宫了?”

太傅年迈早该辞官,是皇上以太傅之名以奉帝师,但太傅远离朝堂,闲事不理。偶尔进宫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或是召见。

太傅对着王璐拱了拱手,问道:“谁在里面?”

王璐见状,立刻躬身回礼,太傅见了皇上也是不用行大礼的,王璐哪里敢受太傅的礼,忙拦下太傅说道:“这可使不得,”又往内殿里瞧了一眼,压低声音:“不瞒太傅,谢余谢将军正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