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丛愉突然就想起萧易在诏狱前和她说过的话,难怪那时萧易笃定自己会求他,原来竟是指这个。
她稳定心神,眼下最要紧的是弄明白魏嫣同萧易都说了些什么才行,她大费周章的帮沈寂脱罪,以为沈寂无事自己的兄长也必然无事,千算万算,最后还是将魏嫣遗漏了。
魏丛愉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现在急也没有用,父亲必然会比她还要急躁。
她走到易芳华身边站下下来,慢慢道:“母亲,藐视君威,诅咒社稷这两条罪名不管是哪一条拿出来都足以够治兄长的罪,包括整个魏家的罪。”
易芳华听了这话,只觉得有些窒息,颤抖着声音道:“阿愉,你,你说话是什么意思?”
“说实话。”
魏丛愉看了她一会,她不相信魏嫣这样大的事敢瞒着易芳华:“我可以不和魏嫣追究,兄长回来后我也可以从中调和,但希望母亲能够实话实说。若魏家的真的受牵连,母亲以为你和魏嫣能够独善其身么?”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啊!”
魏嫣跪在大殿上,一个激灵打上来从脚底凉到心尖上,她不住摇头不管皇上问什么都只答这一句。
皇上冷着脸,提到声音怒问道:“你与二皇子告发罪臣魏远泽,到了朕的面前却谎称不知?呵,是你们魏家的胆子够大不怕欺君,还是为人所迫?”
说完,皇上的视线落到萧易脸上,神色愠怒。
萧易看她这个样子似乎是有些迷茫不解,看了皇上一眼后,半蹲到她身旁轻声问道:“二小姐,当时你找我时对我说的话,你难道都忘了么?”
魏嫣见萧易如此问自己,才冷静下来,她回忆起那日的事情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日臣女不过是听到父兄议论关于定北候之事。”
闻言,萧易满意的冲着魏嫣轻笑起来,引导道:“二小姐说的极是,正是那日的话,你当着父皇的面再说一次即可。”
魏嫣伏身侧着头看向萧易,发现萧易正在对她笑的时候,只觉得呼吸一窒。
“回皇上的话,臣女那日听到父亲叮嘱兄长说此去峄城万事都要小心,谢余不比定北候那般豁达,他即为主帅,遇事万不要冲突。”
“兄长回应说,若谢余此等小人也受重用,那大梁离北狄压境的日子便也屈指可数了。”
魏嫣说完,萧易冷笑一声,转身半跪在地上对着皇上恭敬叩首说道:“父皇,儿臣未有半句虚言,若非魏远泽口出狂言辱及父皇声誉,儿臣是断然不敢向父皇言明的。”
刚出了定北候的事,又因定北候牵扯出谢余谢勇两兄弟,如今竟是连魏家也牵涉进来。
皇上怒极反笑:“好啊,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服朕,眼见着朕提拔谢余便有诸多不满,如今竟连魏远泽也敢狂妄至此,朕记得当日就是魏远泽不顾军纪将沈岳忠的尸身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