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跟小妹说过了?”

陆宛见李寔收了弓,就把手中的帕子递上去,“小妹怀着身孕,我怕吓着她,没敢说,这不回来跟郎君讨主意嘛。”

李寔把弓箭挂回墙壁上,接了帕子擦着额上细汗,“你觉得他们说的那人是谁?”

虽然是四月天,但刚出了一身透汗,只着一件单衣还是嫌薄了些,陆宛又忙忙地娶了李寔的外袍来,“我想着自然不会是琴儿,琴儿是落水没的。”

李寔道:“齐王府上这大半年来也没听说有什么大事,除了琴儿,似乎只有一个刘孺人了。”

陆宛踮着脚尖把外袍给李寔披上,又转到前面给他系衣衿和腰带,“我也想着是她,可我想不通的是,刘孺人怎么又跟赵王府扯上关联了?”

李寔身量高,肩头的衣衿陆宛系起来费力,他自己抬手绑了,道:“王有二子,即便不该有关联,也可能会扯上关联的。”

陆宛脑子转的慢,等把腰带给他束好,才想明白他这句话是何意思,禁不住吓了一跳,“这么说小妹待在那里岂不也有危险?”

李寔把双手压在她肩膀上,“这件事我会提点齐王,你记得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

陆宛忙不迭点头。

李寔又握住她的手,两个拇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着,“明日我想再去拜会伯父,你要一起过去吗?”

自从第一次拜会过伯父陆遥过后,这应该是第五次登门了吧,陆宛虽然觉得自己的夫君和伯父堂兄们走得近些很好,顺带的她也能去见见伯母和小堂妹,但仍然难免心存疑惑,因为他们每次上门,丈夫都要和伯父整日的关门长谈,他们真的是在谈论诗书吗?

(转)

宇文攸既已上表要之藩,皇帝也批复了他,他乐得待在府里,生辰过后仍旧不去上朝,这一天宫中传来旨意说皇后娘娘微恙,着他们夫妻进宫问安,宇文攸本穿着家常袍子在雕刻一只小木马,接了懿旨,忙停下手头的事情,一边令人去备马备车,一边去换出门的衣裳。

宇文攸心里十分牵挂景皇后,知道他这个母亲大病都能让她忍着不说,今天突然宣召,不知沉重到了什么地步,故而出了府,他先骑马走了,交代李汝宓乘车慢慢走,切莫赶路动了胎气。

等李汝宓赶到坤仪宫的时候,殿内鸦没鹊静的,只有宇文攸愁眉苦脸坐着,李汝宓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这种神态,微微有些纳罕,上前问道:“怎么了?”

宇文攸指了指东进间方向,“母妃因为我要之藩的事情哭了一会儿,此刻乏了,回寝房睡下了,你等会儿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