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上前一步,捏着啾啾的下巴强迫她抬起了头。
李汝宓高高在上地盯着她一双泪目,“听说你是个孝顺的,每个月的月例钱自己一分都不舍得使,全送出去给你老娘了?”
啾啾忙不迭称是。
“你可想清楚了,若是不说实话,回头受苦的可不是你一个。”
啾啾痛哭起来,“奴婢说的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撒谎,方才说的都是真的。奴婢那天真的什么都没看见,都是刘孺人自缢前亲口告诉奴婢的。”
李汝宓示意潘氏松手,啾啾受了这番惊吓,软倒在地上低声抽泣,潘氏见她爬不起来,只得命吕氏进来把人拖了出去。
赵王府之前送杏子过来顶罪,大概是为了保护刘孺人,可刘孺人死之前,又对一个身边的丫鬟说是她自己将琴儿推入湖中的,她跟赵王在水边私自见面,不巧被琴儿看见了,确实有杀人灭口的必要。可她为什么要承认呢?当然不是为了替那个杏子开脱,死都要死了,死了正好赎罪,所以更不可能是良心过不去才说出来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在替什么人顶罪。
这个人会是谁呢?会是赵王安插在齐王府里另外一条眼线吗?她在脑中将那天所有一起带去赵王府的人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她这边的人,都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应该是可靠的,那就只剩下——杜孺人和她的贴身婢女。
(转)
这一晚赵王府中乱作一团,赵王被一箭射落马下,虽然与性命无碍,但裂了肩胛骨,还是有些麻烦的,太医忙进忙出指挥着人换药包扎煎药,赵王妃和几位孺人也凑在房中,有替赵王擦汗的,有喂汤水的,人人走来走去,偶有这个端了热水一转身泼了另外一个满怀的,那个又踩了这个裙子摔倒的。赵王看着这一屋子鸡飞狗跳,更觉气闷,挥手令众人都退下,只留刘喜近身伺候,连太医都赶去院子里煎药了。
“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属下听说这一箭是闵阳候射的。”
他和宇文旷两人各自心照不宣,所以皇帝询问的时候,宇文旷只说自己失手,他也没分辨,默认了,皇帝责宇文旷冒失,令其在府中禁足一月,同时罚俸半年。
想到这不痛不痒的惩罚,宇文严就更恨,他咬牙切齿道:“经此一事,桃符只怕对我更加怀恨在心了。”
刘喜眼底也闪过一丝阴鸷,“既已走到图穷匕见这一步,殿下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宇文严道:“你有什么主意?”
刘喜道:“此去齐国路途遥遥,边关又常有盗贼滋扰,殿下不如借盗贼之手,结果了齐王,如此方可后患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