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公是要公然挖冉至的人?”冉至伸手拦住裴英卓,波澜不惊地看着他,语气更是冷冷的。
“冉府中有这样的高手,断不该藏着掖着,冉大人如此舍不得,又不叫大家见这阿柰姑娘的容颜,该不是想背着夫人偷香吧?”裴英卓挑衅道。
冉至捏着裴英卓的手将他从阿柰身边带开,两人脸上虽都笑着,可谁的手都不愿卸劲。
“厂公,最近似乎和锦衣卫的苏大人走得很近……”冉至笑得意味深长,他不动声色地将阿柰护在身后,“厂公这么想跟太子示好,不如我请旨由厂公陪同太子一道儿离京吧?”
“你……”裴英卓皱了皱眉头,只是转而却忽然浅笑出声,“你放人监视我?”
冉至笑而不语。
“山窝里藏不住凤凰,阿柰姑娘是个有能耐的,少傅未免太小气了些。”裴英卓摇摇头,“可惜了从前的贤良名声。”
冉至薄唇翕张,他没有出声,却轻轻对裴英卓汇成了一个“滚”的口型。语罢,他也没有再做纠结,只是转而对阿柰说,“我们走。”
一席动作行云流水轻车熟路,冉至人高腿长,走得也格外快,身后的“阿柰”还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只是走着走着,冉至忽然停下了,他回过头仔细打量着身后的“阿柰姑娘”。
“这里只剩我们两个,念念,不必再装了吧?”
“少傅所言,阿柰听不懂。”
“不懂?”冉至勾勾嘴角,将“阿柰”迫在墙角,丝毫不加犹豫地扯开她带着的面衣。
不对,一种异常的感觉顿时萦绕在冉至心头。平日里若是离符念念这样近,早就该闻到那股子桃子香味了,缘何今日什么都没有?
阿汐连忙抬手挡住自己红疹遍布的脸,有些委屈道,“还请少傅自重。”
虽然这里只有淡淡的月光,可冉至认得出来这不是符念念。方才他望着在亭子里弹琴的,分明就是平日里那个伶俐又狡猾符念念,一举一动谈笑自若,他绝不会认错。可是眼下这个为什么会……
“嗤……”想起符念念中途说要去拿雁柱离开过,冉至了然于心地冷笑了一声,他摸了摸鼻子,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裴英卓面前究竟在担心什么。
他的念念,早就把这些都游刃有余地处理妥当了。
“今日宴会高朋满座,少傅怎么独自在此处?”这会符念念不知是从哪忽然冒了出来,她的视线故意往阿汐身上扫过去,她的语速故意放慢许多,带着些不明的意味,“在此处……是念念打搅了少傅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