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至眼睛一亮:“好主意!”
白泠哭笑不得:“您还当真呀公子?咱们这一路过去都不晓得是个什么情景,小的听说那边的人饿得都吃草根树皮了,要是见了您的花儿,怕是要连花泥都一并吞了!”
白泠说的话还真不夸张,楼至这株牡丹世所罕见,茎高数寸,叶大如盖,鲜艳华美不可方物,连香味都比寻常花芬芳浓郁,自从移植到楼至窗前,这屋子连熏香都省了,那花香绵延悠长,白天闻着提神,夜里能助安眠,奇妙得很,白泠闻到那甜香味儿都恨不得摘下一片花瓣来尝一尝。
也不枉楼至如珠似宝地待着,连换下来的花瓣叶子都不许旁人碰,而是自己亲手捡了,洗净晾干,再一片片夹在他所钟爱的书里。
小院的门口处出现一道身影,衣带逶迤,优雅端庄,楼至一眼看见了母亲,忙放下水壶,整了下衣容,走上前去扶住楼夫人:“娘。”
“又在弄你那花花草草,”楼夫人看到楼至身上还溅着花泥,嗔怪地点了点他的额头,“那东西让下人弄就好了,自己上手像什么样子!”
“儿子就这么点心头好,”楼至笑嘻嘻,“娘堂堂丞相夫人,终日刻刀不离手,儿子喜欢摆弄花跟您爱雕刻的乐趣是一样的!”
楼夫人笑着跟他进了屋:“东西都收拾好了?何日启程?”
“明日就走。”
楼至扶着母亲在窗边榻上坐下,楼夫人年届四十,望之却像二十如许,楼至实实在在遗传了她的好样貌,母子两个坐一处竟像是姐弟一般。
楼夫人递给他一卷图纸:
“这是工部今日送来的公主府的图纸,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增添的地方,你看一看。”
楼至娶的是公主,大婚后是要住到公主府去的,他接过图纸漫不经心地看着:
“都挺好,只要有地方给我种花,旁的我不挑。”
“我要跟你说的正是这个,”楼夫人忙道,“昭阳公主有哮症,尤其对花粉过敏,因此府里不能多栽花木,你那些花,可是不能再移植过去了!”
楼至立刻皱起眉:“偌大一个公主府,我只要划一个小小的园子,公主不方便接近花,别过去不就好了,皇宫里头不还有御花园呢!也没见皇上就把园子移平了!”
楼夫人狠狠拍了下楼至的手:“口没遮拦!御花园是御花园,在公主府里,自然事事以公主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