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长洱一听见霍深见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

小手揉着眼睛要看他一眼。

一整夜下来,郁长洱的手的红肿程度没有丝毫减弱。

霍深见低头看着趴在他怀里的少女,睡了一夜后,睁开的眼睛,如同山林间染着晨露的小鹿的眼睛。

干净,没有杂质。

白日和夜晚,终究是不同的。

没了夜色自带的氛围的倾染,霍深见略为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这样的姿势,终究还是太亲密了一些。

郁长洱仿佛没有察觉一样,兀自把自己又往霍深见怀里挪了一点。

挪完还看着人家,秀气地打着小哈欠。

眼睛依旧飘着红,可想而知昨晚一夜小姑娘流了多少眼泪。

虽然依旧虚弱地可怜,但眉眼间已经有了她平时笑眯眯的微弱神采。

郁长洱的手支撑在霍深见的腰间,手软软地撑了一会儿就累了,头慢慢趴在霍深见的胸口。

头顶细软的头发散开在霍深见的脖子里。

醒来之后,取代她自己的呼吸,继续骚扰霍深见脖子里可怜皮肤的,是她的发丝。

还染着甜甜香味的发丝。

这个房间里的温度,温暖得仿佛一汪能将人溺毙的泉水。

暖得让人浑身酥麻,消磨意志,沉溺其中。

霍深见深吸了一口气,两手轻轻捏住郁长洱的肩膀,想把放到床上。

自己可以下地。

海妖垂于美色,将海边打鱼的英俊渔夫拖下了海,双手搂着他的脖子邀请他和自己一起沉溺在海洋温暖的包裹中。

迷失其中的同时,渔夫又是多么渴望呼吸一口清甜的空气。

可是还要不会允许。

他只能被勾缠住。

除非他狠得下心。

郁长洱正在霍深见怀里发着呆呢,忽然被人捏着肩膀慢慢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