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经没有人了。

肖景和陈烨清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霍深见。

高大英俊的男人面色苍白,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眼睛始终死死地看着前面。

他坐在车子里,身体前倾, 手臂承载大腿上, 双手合十成一个拳头抵在下颚上。

那双眼睛里有着让人不忍心的悲伤, 却又让觉得他的身体里蕴藏着可怕的毁天灭地的能量。

仿佛草原上被猎人枪杀了幼崽的雄狮。

悲怆怒吼之下是同归于尽的决绝杀意。

霍深见看着前方的目光,毫不掩饰浓浓的杀意。

陈烨清和肖景的脸色也十分不好。

一来非常担心郁长洱的处境。

哪怕郁长洱是颗子弹, 那也是长在深哥心脏深处最柔软地方的一颗子弹。

如果这颗子弹受到伤害,深哥该有多么疼……

二来……

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担忧。

深哥临走前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把手枪。

装满了子弹。

肖景和陈烨清不会用枪。

可深哥这种出身的人,难保他小时候都学过。

他们还来不及开口阻拦,被霍深见的眼神吓到,根本开不了口。

如果过去之后场面真的不可收拾, 他们一定要拦住深哥不能让他开枪!

那禽兽贱命一条,根本不值得在乎。

可深哥不一样,杀了人就是脏了手。

虽然郁深如今家大业大,但是同等级的对手谁不虎视眈眈。

一旦有了个这么大的污点在身,未来就好比走钢索!

稍不留神就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