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送白纯返回工作室,遥望她纤细身影渐行渐远,段明瞥着邢景弘目光专注的样子,等了一会儿问道:“刑总,怎么样?”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是个好姑娘。”邢景弘边说边移开视线,缓缓靠进椅背,眉头舒展,眼皮轻阖,唇边挂了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issue 06 【烫冷心】
为防万一季湉兮还是决定找人帮忙查查“轩辕国际”的底,“小心能使万年船”这句老话自有它广为流传的道理。
拜“轩辕国际”名头大所赐,不出两小时消息回传,“轩辕国际”没问题,而邢景弘的底子干净得接近“圣人”。从他在商界打响名气以来,没有一则负面新闻,连超速罚单也没收过一张;至今已过不惑之年仍然孤家寡人一个,洁身自好到博得“刑和尚”的称号;不乏有人猜度他的性取向……但,所谓有图有真相,空口无凭,讲得天花乱坠也难取信于人。总之,人们只晓得邢景弘身家千万又日进斗金,简直就是一部会赚钱的机器。他,是不会招惹风花雪月的“机器”。
“劫财劫色”的可能性都被否了,季湉兮心安理得的看着银行账户新拨进的款项。人要出运的时候果然挡也挡不住啊!嘴角不由自主咧开,抱着笔记本躲角落里一边窃喜不已,一边感叹在催命阎王手下讨生活不容易。
莫敢得意太久,担心乐极生悲,故谨慎敛去外放的情绪。砸砸嘴,哎,中午的红烧带鱼盒饭吃咸了点,季湉兮端着杯子准备去泡杯茶,走没两步见到仿佛漫步云端似的从外面“漂移”进来的白纯,微微垂着脑袋,弯着一只手频频搓着另一边手臂。
她好奇的看了她半晌,结果她毫无所觉,根本魂飞天外了嘛。
“嘿,我说你想什么呢想那么入神?”
白纯略一顿,接着惊得猛然挺直上半身,抬头看清说话的是季湉兮,马上拍胸口说:“吓死我了!”
季湉兮眯眯眼,“我站这里少说有一分多钟,长眼没长眼的都该看见了,到底谁吓谁?”
白纯吐吐气,调侃道:“美人儿,我只能说你最近清减了,形容消瘦以致使人视而不见。”
出去时还紧张兮兮,回来却语调活泼。季湉兮问:“饭局吃得如何?”
白纯浅浅一笑,文绉绉的说:“宾主尽兴,甚有点相见恨晚。”
“相见恨晚”这词儿听着就觉得惊悚,季湉兮凝下神全力紧盯白纯,后者叫她盯得发毛,问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刚刚“查底”见了邢景弘的照片,的确一表人才、相貌堂堂的没错,可白纯不是那种以貌取人的人,再者她以为照他的年纪若长上几岁便做得爸爸了,应该不会是个危险……难道“机器人”和“纸片人”磁场契合,从不知情为何物的白姑娘居然敌不过大叔的魅力?
“邢景弘究竟有什么优点?”
白纯没去想她干嘛这么问,憨憨的答:“亲切,莫名的亲切;安全,无比的安全。”
“就这样?”一包“安枕夜用”也能带给女人亲切与安全,理由简单得不足以证明任何问题。
“不然还能怎么样?”其实这一路白纯一直在思考,今天在邢景弘那儿受了些启发,为人处事不可过于狭隘,画地自限。这次幸运遇见的是邢景弘,下次呢?工作室壮大后工作量跟着多起来,到时候光靠季湉兮一人奔忙不太实际,身为合伙人她势必得时常出面社交应酬,她那畏首畏尾的毛病再不改怕是不行了。
季湉兮不禁满腹狐疑,别怨她疑神疑鬼,重点是某人容易神经质,草木皆兵老觉得他的女人下一秒就会不知去向。如果相安无事当然求之不得,世界和平;但如果发生什么无法预料的意外,又让他知道那个邢景弘是由她引荐给白纯的……她纵有一百个头也不够他砍!
“ok,刑总说了什么时候签约吗?”
白纯老实交代:“今天我们纯粹朋友见面,没有谈工作。”
季湉兮蓦然一阵头疼,脖后颈麻麻的泛凉。
……
事隔两日,白纯突然提出由她全权承揽“轩辕国际”的业务,由头至尾不假他人之手,她想试试看自己能力极限到底在哪儿?这个愿望是积极而正面的,可惜累及旁人受尽折磨,敢“怒”不敢言。
季湉兮几乎每次都提心吊胆的看着段明将白纯接走。虽然她曾找借口跟着去会过邢景弘,他们之间也确实没什么值得可疑的地方,话题多半围绕工作展开,偶尔提及生活方面也不过皮毛,一老一少两个亦师亦友,既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清高,又存在某种微妙的精神上的共鸣。
驱车送白纯返回工作室,遥望她纤细身影渐行渐远,段明瞥着邢景弘目光专注的样子,等了一会儿问道:“刑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