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真人冷淡的嘴唇勾起,一山还比一山高,“若是受不了,便由我来教他,是时候该我当师父了。”

妙真心里冒火,但不敢直接顶撞他,便皮笑肉不笑地说:“若是您教导师弟,再好不过,但千万别让师弟看见您的鞭子,这三年您无缘无故打了他多少次,他心里可是很畏惧您的鞭子。”

重真人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叹息道:“这是我对不起他,我心怀偏见,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却没想到……”

“师父想除谁?”温故从门口伸进半张脸,浓黑的墨色长发垂落。

重真人招招手,“你何时来的?”

温故跨过门槛,蹬蹬蹬地跑过来,“师父要除谁?要我帮忙吗?我看谁敢欺负我师父~”

“除除晦气。”重真人拍拍他肩膀,示意他看向琳琅满目的桌案,“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师父开口。”

温故扫了一遍,心里很暖和,眼眶泛出潋滟的光芒,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关心过,师父和师姐真是大大的好人!

妙真一把揪住他鼻尖,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准掉眼泪。”

温故刚想说自己不算男子汉大丈夫,话抵到舌尖上,想起早上发生的事,耳根子又窜起烧烫,熨的小半张俊脸泛红。

重真人睨一眼他两亲昵的姿态,鞭首的把柄拍在妙真手上,制止她欺负温故,“此去山高路长,师父和师姐都不能陪着你,你自己要小心。”

“我会的,我一定给师父争脸。”温故一脸虔诚认真。

重真人露出难得温和笑容,他这一生争强好胜,追求事事强压别人一头,但此刻,抛开一切浮世虚名,“不用,小九,师父希望你平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