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话还是打破了津行止的最后一丝幻想,纵然他很早就知道他们是为了钱,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些利益纠葛之中,居然没有半分亲情勾连。
他苦笑着蜷缩在床角。
八月十五,阖家团圆。
烟花灿烂地从窗棂一角闪过,诉说着外面的热闹非凡。
华光散去,月光从窗口照进阴冷的屋内,皎洁如雪,美到令人发颤。
只有津行止好似被血腥的牢笼一寸寸吞噬,被迫不断在荆棘中挣扎。
痛苦不间歇地折磨着他,他从疼痛中昏厥,又从疼痛中醒来,如此往复。
那天晚上,津行止梦见了父母,他们披着月光走来,像从前那样对他张开双臂。
但当他幻想着奔向两人时,那幻影却骤然消散,终究成为了水月镜花。
长达几日的分化期,被送来的也只有残羹冷饭。
他清楚地知道,没有那些赔偿和遗产,他或许会直接死在那个少有人烟的树林里,不知烂成什么模样。
他甚至觉得,那样似乎也还不错。
冗长而痛苦的分化期结束后,津行止睁开双眼,发现手心里藏着一枚沾血的银铃。
攥着那枚银铃,津行止自行从那个封闭的房间出来。他第一个撞到的,是小舟阳。
想起之前叔叔婶婶说的话,津行止刚想咬牙绕开,小舟阳却一把抱住了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