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又亲亲热热说了会情话,谢云书直到手机都烫成暖手宝了才主动挂掉电话。

农村的深夜不会绝然安静,尤其现在还在年节里,户外烟花爆竹的声响没有停歇过,邻居家也回来过年了,约了不少人在家里玩牌,兴奋的呼喝声隔了几道门墙还能听得真真切切。

谢云书后脑枕在手臂上,脑海中不期然的,又浮现出当年乔冰得知他对江行止的心思时,那震惊、荒唐、难以置信的眼神,其中还夹杂着不容错辨的被欺骗、被背叛的愤怒。

乔冰一直很信任谢云书,视谢云书为江行止的左右手,纵容江行止一路提拔重用他,但作为母亲,谁能坦然接受一个常年陪伴在自己儿子身边的男人,怀的是那样不可言说的心思?

江行止的妈妈也是个好妈妈,乔冰爱子如命,半生都在为这个儿子操劳奉献。

从前碍于江行止的身体,乔冰除了他好好活着没别的念想,现在江行止这样好,哪个当妈的不想儿子娶妻生子,过十全十美的人生?

……可是没有办法,他要江行止。

他知道江行止也离不开他。

他们两个分不开的。

谢云书望着窗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脸庞,眉眼唇角的线条都绷出锐利的棱角,幽深的眸光深处燃烧着瑰丽的火焰,那是他一腔蓬勃又昂扬壮烈的斗志:大不了,江行止陪他挨祝君兰的鸡毛掸子,他陪江行止一块跪西山墅,他们都是妈的亲儿子,总不能被打死了。

……

江行止在别墅里找了一圈,最后在地下的健身室里找到乔冰。

乔冰最近在练瑜伽。

靠窗的地板上放了张瑜伽垫,乔冰坐在垫子上,两只脚掌相对贴紧,右手在上方曲肘放在上背部,左手反置在后背的下方,两只手拉在一起,互相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