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勉力维持住了微笑:“我知道爸妈还在生我气,所以我才更要去他们面前赔罪不是?”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是存心给我找堵是不是?”江成勋口气不善, 眼光也变得凌厉无比。

江成勋三个月没进家门, 一回来就如此疾言厉色, 时秋染大脑里像有一把锯子在来回扯,一时思绪混乱,只怔怔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江成勋紧盯着时秋染,眯成缝的双眼里有种针刺般的锐利。

赣西省空出了一只二把手的椅子要从京都调过去,各路人马八仙过海垂涎者众,江成勋亦是志在必得。

仕途一路,越往上走空间越窄,难如蜀道。

以江成勋的年龄和资历,他走得已经足够快,但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还是不得不倚仗自家老爷子推他最后一把。

江成勋想坐上赣西的那把椅子,一要讨得老爷子欢心获得老爷子支持,二来要减少别人抓他的把柄,江成勋这人一贯爱惜羽毛,最大的“污点”就在于时秋染了。

江成勋仿佛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时秋染竟是他唯一的污点。

时秋染虽然嫁进了江家,但京都世家里提到江大家的媳妇,还是只认乔冰,那是百年世家里养出来的名门贵女,才貌双全德贤兼备,挑不出一点可供人指摘的缺陷之处。

而时秋染暗地里毒杀江行止的事也传得满京风雨,那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原先江老爷子还出手按下了丑闻,后来却听之任之。

这个态度是从去年江老爷子亲自前往乔家负荆请罪后发生改变的。

一开始江老将家族里栽培多年的两个骨干王晟和程栋给了江行止时,所有人都没有太在意。

谁知江行止以十六舞象之龄,创办了坐标轴和行云风投,他挖掘过来的菁英团队甚至领先欧美日台,突破了半导体制程工艺技术。

桩桩件件,无论单拎出来哪一个都是撼山动地的大手笔。

那大半年的时间里,京都城的天都被江小太子捅出了一个洞,普通人自然不知道坐标轴、中寰精密和行云风投的背后操纵者是谁,但世家里自有渠道探查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