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淮御剑君叹道:“如此,足以证明云谏万年难遇。”

“师父,可有解救的方法?”

谢缙奕问得真切,几乎是将近央求。

若是以前,淮御剑君当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弟子为他人上心着急。

“禁皿乃上古邪术,无人使用过,亦无人破解。”淮御负剑而立,“为师尽力一试。”

谢缙奕神色紧绷。

连剑仙也只能尽力,云谏与盛怀昭……怕是凶多吉少。

禁皿内

云谏紧靠在盛怀昭怀里,蛊毒的剧烈疼痛让他浑身痉挛,清澈的眼泪似失控般接连而落,将盛怀昭的衣襟染湿大片。

理智在刹那间被人抽空,云谏的一身翎羽像是被利刃折断,只剩白日里最纯粹的软弱。

“疼……好疼……”

似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低呜,泣音破碎脆弱,仿若天地间独剩他一人承受痛苦,连细弱的哭声都像渗着血迹。

盛怀昭紧紧地抱着他,只觉得胸口被浸湿的地方也有什么跟着在隐隐作痛,他轻柔地抚摸云谏的发顶:“没关系忍一忍,我在这儿,我陪着你。”

识海的系统慌张不已:这这这,怎么冰山蛊毒发作是乱杀人,疯狂打架,而小哭包蛊毒发作只剩眼泪了。

盛怀昭只嫌系统聒噪,紧抱着怀里的人,慢慢替他揩去眼泪。

从前也没觉得云谏哭起来多让人心疼,眼下怎么连呼吸都随云谏的哭泣愈发艰难?

盛怀昭看着眼前云雾迷蒙的结界惴惴不安。

云谏的异动绝对不小,剑君或者谢缙奕应当是能发现的,可到现在还没有支援的动静……怕是出了险恶的意外。

“娘……”怀里的人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先前在发抖的手紧紧攥着盛怀昭的手腕,力道之大,竟连指印都深陷三分,“别走……别抛弃我……”

盛怀昭低抽了一口气,压下嗓音:“我是盛怀昭,云谏你冷静些。”

然他的安慰却不起作用,被痛苦囚困的人似沉静在某段痛苦至极的回忆里,行不受控。

“谏儿知错了……谏儿知错了……”

心里有伤。

盛怀昭先前的急躁难安渐渐沉定下来。

从一开始他就看出来了,云谏的小哭包人格对他有种病态的依赖,言听计从,忠贞不渝,分明知道他有所隐瞒也照单全收。

盛怀昭先前觉得是麻烦,他毕竟是要完成任务离开这本书的人,可如今回想起这个念头,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残忍。

要真那么坚定,当初就不应该留出机会被这株菟丝花缠上,导致现在愈发密不可分。

盛怀昭轻握着小哭包的手,云谏为了不让夜间的人格觉醒,居然在旁人无所察觉间把手心划得血肉模糊,深可见骨。

那么怕疼,又那么残忍。

他长叹一口气,像抱孩子般让云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抚着噩梦里的人。

“我不走,不抛弃你。”

云谏低浅的声音远去,安静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只是偶尔抽噎着,哭腔未褪。

“好伤心啊,真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