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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尧观察思考着赖齐舒的种种表现,良久,轻声笑了:“好吧,我舅舅只是有事去办,如你所言,天寒地冻,通信不便,但我很想他,你能告诉我他去哪里,办什么事了么?”

赖齐舒摇摇头:“不知道。”

周尧:……“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赖齐舒仍然摇头,一副理所当然:“他没告诉我。”

如此简单粗暴的答案,连编都编不一下,周尧不禁怀疑,赖齐舒是真不知道,还是知道一些,就是不想告诉他?

他有点着急,这样想,就这样直接问了出来。

赖齐舒这次没摇头,也没点头。

他直接伸手,把帽子上装饰的玉扣拿了下来:“小尧,你看看我这个土陶,成色怎么样?”

话题岔开的有点突然,周尧却不得不接,而且,赖齐舒说东西是土陶,已足够拉走他注意力。

玉扣是帽子配饰,小小一块,圆圆润润,翠色亮眼,水色清透,做工非常精致,他一直以为是玉,竟是土陶么?

赖齐舒把小小一块东西递到周尧手里。

周尧拿在手里,细看把玩几番,才发现些许区别,它很亮,很美,自有一番味道,是个漂亮的小东西,但它真不是玉。观其精美程度,周尧不知道这土陶作价如何,比之玉石是贵是贱,但就观赏价值来说,比玉器宝石,都不差。

“你别瞧不起这一小块土陶,它必须得用荆州楚雄的高领土,从中精挑细选出微黄带灰色的一种,敲成鸡蛋大小,舂打成粉,淘洗,去杂,沉淀,以双手揉搓至万遍,拉坯成形,印坯脱模,再修晒施釉,入窑烧制。不同时节气候的窑,温湿度但凡差一点,出窑颜色就会有变化。你手上这一块的成色,许成千上万遍,辛苦数十年,也不一定能做成。就算哪日再有,形状纹路也会有差别,这个,在天底下就是唯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