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说话,赖齐舒以为他吓着了,笑了下:“可是觉得太残酷,觉得我可怕?”
胆敢杀害皇子,控制皇上,他这行为,不仅仅是不忠,往更大了说,这是卖国!
“我做的事是很可怕,将来不管别人怎么指责怎么批判,我都接受,也愿意承担后果,但我不并觉得自己做错了。”
赖齐舒走到窗前,背后看着街上行人。
“你看他们,是不是很从容很自在?皇子死了,皇帝病了,对于他们来说,是件大事,但只要朝廷不倒,战火不至,他们就能高高兴兴繁衍,平平安安到老。这天下,不是哪个皇帝的,朝代更迭,龙椅上姓氏在变,不变的,是天下百姓,是这些普普通通的人。他们不知道那么多龌龊的事,朴素又容易满足,顽强的生活着,撑起了民生,撑起了一国脊梁。”
“他们中大部分人并不富裕,吃喝要打算,筹办儿女婚事要积攒很多年,我们这些富贵人,全靠他们供养。他们才最应该是享受生活的人。”
“一个皇帝好,不代表子子孙孙好,可百姓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担昏君造成的后果?”
“我在做官时,就有了这样的愿望,为了他们的从容安平,在所不惜!”
他忠心的,不是哪个皇帝,甚至不是哪个国家,他忠心的,是这一方净土,是百姓从容,满足的笑脸!
“这话说的好像有点假,有点大,但我同你,没必要撒谎。”
赖齐舒侧头看周尧。
周尧明白。
他私下打探过赖齐舒,对此,并不算陌生。
“权力之路,千难万险,为防迷失,得有心中的道。”赖齐舒语重心长,“你找到了,坚持了,那旁的一切,都不再是影响,你可俯仰天地,问心无愧。”
周尧看着赖齐舒,突然有所顿悟。
赖齐舒今日并不是特意拔高自己形象,引他欣赏,而是有意说了那番话,他在指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