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嫂子,他醒了多久?”楚以泽皱眉, 看着坐在床上双目呆滞的那人,内心就更加难受和愧疚。
何书的妻子和比他大几岁,身材有些微胖,不过说话与气质很柔和,她抬手抹掉眼角的眼泪,温声道:“三四天了。医生说他昏迷时间比较长,所以恢复起来比较缓慢,今天能睁眼已经算好的了,他醒来的第一天也就是能动个手指。”
一时间,病房里的沉闷感压抑着楚以泽。
“对不起。是我的错。”
“不。”何书的妻子却轻轻摇头,眸中含泪抿着嘴角道:“不是你的错,你和小书一样,都是受害者,你不必道歉,也不用自责,更不要为真正的罪魁祸首背负骂名。”
楚以泽抬头,何书妻子温柔的眼神中带着点沧桑,随即逐渐坚毅起来,“虽然陈欧铭他们家有钱有势,但为了小书,我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告他们,我们是活生生的人,不应该被当成草菅肆意玩弄。”
她说出这番话后,楚以泽被惊了一下。
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底下竟然藏了一颗如此刚强的内心。
他后面又安抚了一会她的心情,然后又帮忙前前后后照顾何书,一直忙到深夜他才回去,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查一下课表,看看自己哪天没课,没课的时候就去帮忙照顾何书。
不过他也有深思今天何书妻子说的话。
他们的生命并非贱草。
楚以泽内心沉闷,从抽屉里找出那包莫名来了兴致至今未拆封过的香烟,又从角落里扒出一只打火机,穿着睡衣,一个人去了阳台。
他没有开灯,漆黑的夜色中一点火光忽明忽暗,楚以泽双臂张开撑在扶栏上,右手两根手指间夹着一根抽了几口的香烟,他右手在白色扶栏杆上轻轻滑动,甚至能感觉得到右手掌心的那一道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