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可怜的女孩子不能读书要马上嫁人的事,她们也无能为力。毕竟她们对于这村里的人来说,只是过客,她们没有那么深,也没有那么qiáng的能力可以影响到他们的决定。

只是出了这么一桩事,让她们再安心在这小地方发光发热是不可能的了,大家怀着沉重的心情,教完这三十几天的课后,收拾行李,回去学校继续上课。

她们走的时候,寄宿的那家小姑娘哭得非常惨,季汐然看着她抱着温欣妍大哭的样子,忽然就把她的脸和说风凉话的那些人联系在一起了。

有些人,说是活了几代人,其实算来算去统共也就一种活法。这整个村庄的人,或许说包括她们,都是生活在一个框里,按照既定的轨迹读书,升学,结婚,生子,然后为了孩子发光发热燃烧自己,在垂垂老矣时继续帮儿女带孙辈,最后化作一抔huáng土被掩埋。

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能从既定的框里跳脱出来,只是按部就班的跟别人一种活法,那样,她十八岁,又和别人八十岁什么区别?

季汐然继续陷入在贤者模式中无法自拔。

她们来的时候,是方明之接她们的,走的时候,也是方明之过来送她们的。

他依旧穿着那身灰不溜秋的军大衣,眼眶底下多了很多黑眼圈,胡子也没刮,比她们初次见他的时候,沧桑很多。

陈敛要上车前,和他道,“学长。你还在这里待下去吗?我觉得这里,不值得你继续待下去了。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你làng费青chū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