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德只笑了笑,伸出双手,哈了一口气,轻轻搓揉起来,眯眼道:“天可真冷。”
“还得冷一阵子呢。”
柏德不再言语,只闭上双眼,往围巾中缩了缩脖子。
莫妮忙把轮椅推离城楼,将柏德送回了战后临时布置的住所,燃起了壁炉,她听见柏德在身后说了一句话:“他日公主若执意要严惩二殿下,你让小殿下劝着些吧。”
“大人?”
柏德摆了摆手,示意莫妮出去,莫妮皱眉片刻,转身退至门外。
柏德终究是老了,年轻时受过的旧伤为他留下不少旧患,每逢天寒降雨,便隐隐作痛。这半年来急速进军,对于七十九岁的他而言,无一日不再燃烧自己所剩无多的残烛。
半月前,他于行军途中从马上跌落,醒来后双腿便再也站不起来。
他早该休息了,可国不舍他残存的价值,他便从未效命至今,从未真正卸下心底穿了一生的重甲。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身体已支撑不住,他却仍qiáng撑到了现在。
那一夜后,柏德再没走出那个房间,只在桌上留了一行永远不会为世人所周知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