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店门外,两人面对面站着。
谢蔷拢了拢身前的风衣外套,没好气地看着他。
柳明修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药,“你打算吃这个?”
药店内的灯光透过玻璃门,映在他清冷的面容上。柳明修脸色紧绷着,眉心深蹙。
谢蔷翕了翕唇,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柳明修咬着牙说:“你知不知道这个吃了会有什么副作用?你他妈脑袋是被马桶板夹了,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送?”
“……”
谢蔷觉得好笑,不知道柳明修有什么资格跟她讨论吃药伤身的问题。
谢蔷说:“柳明修,就算我这辈子不孕不育,我也不给你生孩子。”
柳明修气得额头青筋都在跳。他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成天那么多喜欢围在他身旁转的小姑娘不要,非得看上谢蔷这种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牛头梗。
柳明修耐着情绪,一字一顿地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戴了套。刚才我是故意那样说的。”
他把一直揣在衣兜里的那只手拿出来,掌心摊开,里面躺着一只被捏得变形的套子盒。
家里那盒只有三个,这是他自己去买的。
谢蔷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足足看了半分钟,然后目光才缓缓重新移回他的脸上。
她面无表情地说:“我不信。”
顿了顿,谢蔷又补充道:“柳明修,你在我心里的信用度早就破产了。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
“……”
柳明修没想到自己已经把台阶架到这个份上了,连自打嘴巴的事儿也干了,谢蔷还是不肯顺着他的话往下走。
柳明修气得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即立在原地深呼吸了两口。他左右看了眼,没找到能一脚踹飞用来彰显自己的愤怒和王霸之气的垃圾桶。
他一拳打在墙上,急红了眼,咬牙切齿地质问:“谢蔷,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你他妈把我当成什么了?”
经过晚上在家里的一顿发泄,谢蔷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她抱手倚在墙边,不徐不缓地道:“是啊。你在我心里就是这种人,不然你以为呢?”
柳明修折磨她久了,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像也开始有点儿心理变态了。看着柳明修气得跳脚,谢蔷居然觉得很痛快。
两人面对面僵持许久,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药店的收银员追出来,对谢蔷说:“小姐,你刚才拿的药还没付款。”
“哦,不好意思。”谢蔷看着自己手里捏着的那盒紧急避孕药,才记起刚才她还没来得及给钱,就被柳明修强行拖出来了。
眼下在店外,不方便扫码付款,谢蔷低头在包里翻现金。钱刚递过去,被身旁横过来的一只手打掉。
钱包掉在地上,谢蔷愣了几秒,随后心头火蹭蹭地往上烧:“柳明修你有毛病是不是?这里就是药房,你缺什么药我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