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公寓里漆黑如墨,只有外面点点星光映入。
明遥站在阳台上, 有意压低声音,“那边怎么样?”
“二姐,我都处理好了, ”明泽站在柏蓝酒店大厅前,看着恢复如初的509包厢又进了一批客人,“王建明现在在医院,没死,但是医生说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只是植物人么?”
高挑的身影融进黑夜里,露出一半的曲线,声线里添了一丝不达眼底的笑意,陡然生出一丝冷来。
明泽在电话那头久久未语。
“二姐,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收起电话,明遥在阳台静站了几许,这是顾筝的公寓,却是一片黑暗,明遥不由得想起刚刚把顾筝抱回来时,那女人宛若一只只手可折的兔子,可怜而脆弱地扯着自己的手,让自己不要开灯。
这是她第二次见顾筝那样,就如同生活中久处习惯了的事物突然有了另一个面目那样,让她忍不住怜惜和心痒。
夜风拂过女人脸颊,长发荡漾,红唇翕合。
公寓里,顾筝自我保护式地抱着双臂坐于柔软沙发上,眼皮子微颤,又深深紧闭,她没睡,醒着,却一直困囿于今晚那个可怕的宴席,走不出来,然而每每当那种绝望的情绪浮现的时候,脑海里又总会出现那女人扬手砸死男人的画面。
那个角度,她清清楚楚看到了对方克制着狂怒的表情,那漆黑眸里的害怕就这么直直闯进她眼里。
那女人在害怕什么?是怕自己坏了她名声,还是怕……
那个念头像流星一样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可心却如同抓住了流星尾巴一样,在某个被灰尘封存已久的角落难以自抑地欢喜。
身边的沙发陷了下去,顾筝微顿,还没抬眸,白皙秀挺的鼻尖便沾上一丝外面带进来的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