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钧榷喝水的动作一顿, 自然地将瓶盖扭回去后, 低声道:“有过。”

“捅的谁?”边池问。

黎钧榷低声说:“捅的你。”

全然搞不清楚状况的谢风晚:……

“是你们把时间静止还是我傻了?”谢风晚问,“为什么你们的话题跳跃的那么快, 你们互捅刀子把对方杀了?这么晚了不至于搞这么血腥的话题吧。”

边池问:“心里有愧疚吗?”

黎钧榷点头:“有。”

边池:“怎么愧疚的,说说。”

黎钧榷觉得边池恶趣味挺重, 但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今日的垂头丧气是为往日的高傲而赎罪, 她道:“我深刻反省过我们的关系,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骗你,我也不该捆绑拉踩你,没有管好经纪人是我的错。都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边小姐大人有大量, 原谅一下我吧。”

说着, 她双掌合十, 贴合地用额头抵了抵指尖,全然一副等待挨骂的状态。

边池本来就不太计较这件事, 见她这样, 嘴角刚勾起弧度便又被压了下去。她道:“原不原谅你要看边小姐心情。”

黎钧榷:“谢谢边小姐。”

全程吃瓜状态的谢风晚:……

不是, 她是谁,她在哪, 车内发生了什么?

与她一样搞不懂情况的还有司机。

但两人都识趣地没再开口。

车内放起谢风晚的新专辑,在听到第一个音她便用手捂住了脸,身体倾斜往边池那边倒,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窗外下起小雨, 雨水冲刷城市一整日的疲惫。

边池到家前时,雨已经停了。

边家在围墙后特意划了块地养花,边池能闻见极重的泥味。远方传来细弱的猫叫声,她只当是附近的流浪猫又开始发|情。没多在意,开门后径直上了楼。

边池调了热水器温度,在冷死自己与热死自己两种模式中反复徘徊几秒,终于找到适宜温度。

今天的黎钧榷挺可爱的。

边池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有病。其实自从那日跟谢风晚说过当初面基失败的例子后,她便已经有些开窍,开窍黎钧榷当初想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傻子,至少边池不是。如果真要为她所做的一切找个借口,那大概就是单纯不愿意去想、不愿意去面对。

边池打从心底觉得,自己并不适合与任何人谈恋爱。她的生理心理没有任何残缺,只是单纯不知道怎样去喜欢,怎样被人喜欢。

任何超过友情、亲情的感情都会被推拒。

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清楚自己的人。

边池今天之所以能和黎钧榷聊天,也只是因为她重新将人从“黑名单”中拉了出来。即使还没有恢复友情状态,可只要不是自己的追求者,边池就有把握将关系重新变好。

直女是不会爱姬姥的。

边池自我解剖一番后自浴室出来,给柏拉打去电话。刚接通,她便道:“蒋青青今天什么情况?”

蒋青青今天录制的状态显然不是单纯喝酒喝出来的,具体是什么边池大概也能猜出来,可凭空猜测未免也过于损人清誉。

柏拉好歹在圈内混了这么多年,有什么料也算能第一手知道,许多事情,问他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