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内,屏幕仍旧有微弱的光亮着。

黎钧榷坐了许久,远处有霓虹闪过。

边池接黎钧榷的过程极其顺畅,起先她还以为黎钧榷的父亲会突然出现并动手,可事实证明,那是别人家的剧情。

她印象中不苟言笑的男人没有出现,她看着黎钧榷光明正大拖着行李箱走出门。女人几天没见,显然瘦了不少。此时戴着顶鸭舌帽,穿着黑色的卫衣,卫衣上一个大大的微笑。

黎钧榷转头看了眼客厅,出了门。

她放行李的时候,边池搭了把手,顺带问道:“不在家?”

黎钧榷清楚她说的是谁,答道:“就在客厅。”

边池:……

“就……在客厅?”边池嘴角抽抽,“你认真的吗?”

“嗯,”黎钧榷点头,“你想去见他吗?虽然这不是个好时机,但如果你想,我……”

“他同意你离开?”边池问。

“……不能说同意。”

边池说不清道不明地刚松了一口气,就又听她说:“是同意的不能再同意,实际上,自打我成年,他就不太想让我呆在这个家。”

边池:…………

边池知道成年人的潜规则中有“不问为什么”这一条,谨慎地闭上嘴。

她是独自一人开的车,黎钧榷并没有选择坐在副座,这让她稍稍舒服了些。尽管这几天脑子里有思考两人的关系,并对所谓的以后做了个规划,可她还是不太习惯与人过于亲密的接触。

不适应。

车辆缓缓驶向远方,边池放了首抒情歌。

车载音响内的歌曲都是边池下过一份的MP3,开的是随机播放。抒情歌一过,下一首第一个音便是鼓点。

车窗开着,还是夏季,风极快地渗透进来。

边池强遏制住自己换歌的手。

两人目前的关系还算坦诚,如若真的还想有进一步的发展,以前所有下意识的动作都要换掉。

用另一种态度、另一种方式重新认识一个人,边池觉得这是她能做到最好,也是她能接受的最大限度。

主歌第一句出来时,黎钧榷还在思考边池什么时候换歌。但直到副歌结束,她仍旧未有动作时,她先是停了几秒,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她好心情地开了条窗缝,心安理得地吹着风。

黎钧榷在银城有住的地方,边池将人送到之后便道别离开。站在门口目送车与人离开后,黎钧榷才进门。

这是她在一年前买的房子,因近一年过于繁忙,几乎没多少住进来的时间。没人收拾,刚进门便是一层灰落下。

黎钧榷精神不错地简单收拾了卧室——

卧室之外的地方不属于她,属于清洁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