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安和她并行,步伐不紧不慢,只是听见她自称仰慕江沫眠后,脑海中不禁又浮现起了江沫眠那张脸。
想着想着,便不禁翘起了嘴角:“江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与她接触后你自然便会知道了。这种事情如人饮水,在下不便轻易评价。”
走到门口,和宋云彤分道扬镳以后,池慕安的耳边才少去了“江老师”三个字。
方才听这人十句里八句提到江沫眠,好像真是她忠诚的仰慕者不错。
池慕安不否认江沫眠有这种吸引人的魅力,但,宋云彤给她的感觉却并不如表面那样单纯,似乎话中每一句动机都不简单,只是此人心中到底如何作想,她现在还不得而知。
等到池慕安的身份证补办下来以后,江沫眠第二天就马上带着她去医院挂号。
大清早的,两人就出来排队,江沫眠依旧戴着她那副出门必不可少的口罩,只是这次多的是给池慕安也带上了一只。
“这是去医院,就是各种疑难杂病患者都往里蹿的地方知道吗?带上口罩,是为了防止附近有什么传染病患者把病毒传染到你身上。”为了防止池慕安脑子里再想出什么“躲避仇敌”的梗,江沫眠提前如是的告诉她。
池慕安戴着一副白口罩,声音嗡着从口罩里飘出来:“朕懂了,多谢你为朕挂心。”
还好今天出门得早,两人只排了半个小时就为池慕安挂上了号。只是医生有限,病人却一个接一个,饶是池慕安大早上六点挂起的号,也只能等到晚上九点以后再来问诊。
出来以后,池慕安长长释出一口气:“没想到百姓的生活还是如此不容易,这些疾病缠身的人,都不能及时得到大夫的救治。”
她看见许多脸色虚弱惨白的伤者弱者,只能干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喘气咳嗽,直到过了漫长的等待后,才能等到前一个病人出来,大夫空闲以后,再为后一个医治。
更有几个手中捏着一叠皱巴巴纸币的农民工,灰头土脸,肤色蜡黄,生满了老茧的粗糙手指一遍遍数过手中的钱,然后递给柜台里收账的人员,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钱放到医院的账柜里。
哪里像宫中,哪个皇亲国戚或是妃子病了,只要一个跑腿的奴才去太医院唤上一声,马上就有太医提着药箱来上门为她们问诊。都是宫里养的太医,也不用担心付不上药费或是就医的钱。
池慕安想到这些,面色并不太好看,江沫眠瞥她一眼:“这么忧国忧民啊。”
“这是朕的职责。”池慕安下意识就回答她。但转念一想,如今今非昔比,蓦地反应过来,四下一看,虽无人听见她这一句,但仍忍不住觉得心中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