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谐。”
恍然之间,好像又是林阙在叫他,但仔细一听,其实空气里一片寂静,什么也没有。
他不由自主紧紧环住了自己的胳膊。总是这样,林阙的声音如同水蛭,怎么驱赶也不会离去,只有逃得远远的,才听不见。
这三年来,他们之间重复着这样的游戏,追逐与逃离,呼唤与拒绝,反复上演,永无止息。
第一天的尝试既然落得这样的结果,那么之后的许多天也没有任何改善。以后的每一天,都是这样。
每天在门口踌躇着的那番酝酿,毫无作用。
林阙好像很善于用这种姿态,把自己塑造成一种习惯的弱势的姿态。让夏谐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既然最初的勇气已经熄灭,那么剩下的只有逃避。
“我,要,离,婚。四个字,很难吗?”Alex这样问道。
很难。
很难。
这是一种没有理由的困难,像某种荆棘,堵住了夏谐的嗓子,使他无法发声。
有一回,夏谐在夜晚的街道上一直走到凌晨两点,最后还是走回了林阙的家。
推开门的时候,屋里黑dòngdòng的,没有声响。然而在这寂静无声里,林阙还是把门推开了。屋里的灯光暖huáng色,逆着光夏谐看不清他的脸。
“我在等你。”林阙这样说。
夏谐并不喜欢等这个词,每次林阙等他的时候,就好像错的是他,而不是林阙。
那一夜,原本夏谐都要将话吐出来了。
他想说,想说……我们还是分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