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了衣服,因为怕丟,他只好自己先带回宿舍,等下午再拿过来。离开的时候再次经过跳远的比赛场地,检录区里人都走光了,那些条凳,矿泉水箱,检录的桌子都原模原样地摆在那里。
正午的阳光照she着这片操场,有些灿烂的寥落。
温随转了方向,走到那张条凳前。
他将衣服放在一边,先端详了一阵,仿佛闭眼就能看见那个人坐的位置。
于是他踌躇着伸出手,俯身轻轻抚摸了一下那块地方。
条凳脚边靠着一瓶矿泉水,里面水还剩下小半。
是那个人的。
看着这瓶水,温随的脸突然红了。
他伸手把瓶子捡起来,揣进怀里。
条凳的三步开外就是检录登记的桌子,上面摆着几支笔,和一份名单。
温随二十岁时做过的最胆大的事情,统统发生在今天,此刻。
他藏起一个男人喝过的瓶子,偷偷翻看一份在傍晚就会丢弃的名单。
名单上密密麻麻记录着运动员的资料,他眼睛仔细地看过去,不敢漏过一条。
温随回想起那个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那么高,那么耀眼。仿佛生来便是为了支配,征服。
戴眼镜的男生叫他“翰如”。
白马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