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南收拢起两臂垫在脑袋下方,姿态更加的随意,他含笑看着江北,眼神里的浅淡荒淫呼之欲出。
似醉非醉的男人比禽兽还不好惹,他能在床上磨死你,套上裤子翻脸不认账。江北深知大多数男人的通病,脾气收了点,软声另起话头:“我今天去看我妈了,没说上话,她还是不理我,过阵子我把孩子抱过去给她看看,说不定喜欢呢。”
沈慕南不置一词,眼神恢复如初,除却醉态下的那点红血丝。
江北叹了口气,这个话题他俩永远说不到一块去,男人从来是沉默以对。他的心是铁石做的,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母亲就宽容相待,更不会因了自己的几句枕边风,就彻底放下前尘过往,嘴上虽然不说,江北也知道:沈慕南心里还是怨恨着的。
这一瞬间,江北觉得疲累又无奈,趿上拖鞋进了卫生间:“我去冲个澡。”
沈慕南紧抿着唇,走去窗户前站了会儿,随手摸出支烟咬在嘴边,找遍了全身没找到打火机,依稀想起来,江北为了让他戒烟,把家里的打火机全给扔了,他现在只烟瘾犯时才抽一根,还都是跟别人借的火。
沈慕南捏折了那支烟,变形的纸烟被废弃在了垃圾桶里,闷声不响。
水声隐约从卫生间里传出来,沈慕南走了几步,推门进去。江北正在冲洗头发上的泡沫,水声哗啦盖过了开门的那点动静,他没留意到一室之内的男人,以及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直至视线清明,江北倏地吓了一跳,反手关了花洒,问:“进来干嘛?”
沈慕南隔着淋浴房的玻璃,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等小家伙做完手术再抱过去给你妈看,需要送什么直接跟忠叔说,不要让她觉得我亏待了她儿子。”